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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囚】龙诗

伪西幻pa纯爱师生,全文1.1w+,做点流水账造谣,隐居白龙x离家出走吟游诗人

阿尔瓦龙化预警 ooc见谅

(写一半才发现老师好像在后半部分才出现。。但真的是he!!!!!

  

悠长的哨笛声不断回荡,清脆的小曲中混杂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音调越发颤抖,气息慢慢紊乱,乐声逐渐停歇。音符终究是胜不过情绪,被少年的哭喊取代。


“你原本可以好好活下去。”


卢卡斯·巴尔萨克,原本只是旧贵族巴尔萨克家族中的娇贵少爷,在母亲的呵护照料之下慢慢成长,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像骄阳一样温暖的笑容,笑着抚上他的额头,“你永远是妈妈最骄傲的好孩子。”卢卡斯在术式上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但他更喜欢音乐,他很喜欢带上家里的使魔们,配合自己在母亲面前陶醉的演奏着、涌动着,哪怕是没有特别练习过,手上的乐器就像是一只听话的召唤物小兽,被他操纵着。在他动人的节奏下也能让这个破碎的家迎来短暂的温馨。


卢卡斯觉得自己的人生会就这样保持下去,美好的时光会一直持续。直到母亲患疾而终,他癫狂的父亲才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家,巴尔萨克家族本身以优秀的术式脱颖而出。卢卡斯的父亲,赫尔曼·巴尔萨克,天才的召唤师,不知是本身对术式发疯似的热爱,还是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所影响,痴迷于使用召唤物来进行永生的研究,甚至不惜用家里的管家型使魔来进行实验,如果不是母亲的劝阻,可怜的小卢卡斯也会成为其中一个被他操纵的“召唤物”。


“快来吧卢卡斯,我骄傲的好儿子,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的天赋加上我的成果,你的母亲肯定可以活过来永远陪伴着你,哈....我也可以扳倒那该死的圣殿。”少年死死盯着眼前的疯癫男人,他已经完全不是卢卡斯记忆中父亲的模样,尽管回忆之中也没有多少关于父亲的片段。糟乱油腻的头发被宽大的尖顶帽盖下,完全不修边幅的胡茬不断凑近卢卡斯的面前,伴随着浓烈的白灵药和油墨的味道呛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他还没来得及打量面前的疯癫男人的滑稽可笑的服饰,就被突然凑过来的脸吓了一跳。[真是个疯子,哪里还有个贵族模样],少年这样想。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男人一把抓住卢卡斯的胳膊,力气大到仿佛要在少年白皙的胳膊上攥出血来,赫尔曼妄想把他抓进实验室,瘦弱的少年一时挣脱不开,在母亲死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每天就只是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就算是使魔来劝解也会被气盛的少年嚷回去,这些天都没有好好进食的他哪里有力气去抵抗这个疯男人呢。


“永动机,小永动机!!有入侵者!!”还没等赫尔曼反应过来,一个扫帚型使魔转圈扫了过来,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痛楚让他一时松开了手,这才给了卢卡斯缓冲的机会。“真是疯了,你们给我好好看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不知是浓烈的药剂的味道掩盖了赫尔曼原本的味道,还是腌臜的样子和从前的他反差太大,一时半会使魔们向他围来,全力地保护着巴尔萨克家族的小主人,缓过神来的卢卡斯头也不回的跑出庄园,身后的叫喊声隐隐约约的,尖叫着、咆哮着,他已经听不到了,恐惧跟慌乱的情绪一下子侵占了他的大脑,他怕极了。卢卡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他一刻也不想停下,他要逃去哪里,他会逃去哪里,他只有漫无目地逃,离开这可怖的囚笼。一直被母亲照顾很好的卢卡斯哪里受过这种锻炼,哪怕跑到手脚并用,他也不敢停下,娇嫩的肌肤被枯草针叶划出红痕,直到穿过密林,才敢任由空气涌进身体,贪婪地大口大口地汲取,生怕错过一丁点活下去的机会。


卢卡斯从没有出过庄园,对于庄园外的世界,除了母亲所描述的样子外就什么都不了解了。于是兜兜转转到深夜才找到一点亮光,那是卢卡斯在母亲讲的故事中听到的过的镇子,热闹至极,卖力的吆喝声加上各种琳琅满目的小玩意,甚至有他从来没见到过的兽人人种,这要比他家里还要热闹,可惜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出来,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一身定制的礼服,加上长时间的逃亡以及高度紧绷的精神,卢卡斯的身体中仅剩的一些魔力仿佛要被抽离出去,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是实验用的待机使魔,他决定要去讨些吃食了。


深谙贵族礼仪的卢卡斯没有想过,也没有敢想过用餐可以这样热闹,这是他走进一家酒馆时脑海里想的第一个念头。酒馆不是很大,甚至是有些过于拥挤了,但除了他以外,大家好像乐在其中,举起木桶杯吟唱着、欢诵着歌谣,这是他没有听过的曲子,轻松跳跃,音符好像是活了过来,在不大的空间中舞动,歌曲的内容颂唱着勇者斗恶龙的故事,就算是走调也只是会给曲子增添别样的风味,他甚至觉得这不像是什么酒馆,像是自己误入了一个大家族,一个在庆祝什么重大节日的庞大家系,但仔细看也会发现酒馆设施有些陈旧,木桌和吧台上各种旧迹,但却被柔和的油灯映衬的格外温馨;地板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尽管是这样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格格不入的瘦弱少年,毫无不陶醉在音乐跟美酒中。


“嘿,新人,你要楞到什么时候,过来点一杯喝的怎么样!”豪迈的女声一下子将卢卡斯的思绪唤了回来,他这才注意到在吧台后那个托着腮的女士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透亮的宝石绿眼眸好像是在打量自己。棕褐色的长发,带着一点白色的挑染,被红色的头巾稳稳盖住。有些破损的白衬衣和牛仔裤,绿色半身裙和棕色围裙看上去舒适又耐脏,围在腰间的皮带上放置着两个小瓶,应该是刚配置出来的。如果没猜错她应该就是这个酒馆的主人了。或许是因为对面这位店长的相性很好,让卢卡斯放下心来,亦或者只是少年实在饿得不行,他径直朝吧台走过去,在陈旧座子上坐下,还好,没有他意料到的塌陷。


“真的没有见过你诶,你是新来的冒险者吗?真帅的小伙啊!就是怎么这么瘦呢。”没有跟除了母亲以外的人打过交道,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夸赞时卢卡斯感到自己应该是有些脸红了,还没等回应就听到身边的大汉在哈哈大笑,“黛米大姐!你别逗这小子了!”笑声就像是什么开关一样,引得屋内众人都在跟着一起,一时停不下来,惹得少年只想找个缝溜进去,他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好了!也不知道是谁在逗他玩。”一声过后,笑声才渐停,好巧不巧逐渐缓和的场合下,卢卡斯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仿佛在控诉身体怎么还没有完成讨食的重大使命,这一声又将原本的笑声引了回来,有些精灵族耳朵尖,先一步笑的喘不过气来,卢卡斯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所以说你是离家出走了?”饿的不行的卢卡斯眼里只有飘着热气的吃食,不像家中小份的精致废物美食,卢卡斯眼前这大份土豆泥都快要顶上家里三人份的量了,上面浇上浓稠咸香的肉汁,顶端还有大量的肉沫,芡汁缓缓在土豆泥山上流动着,勾的卢卡斯五感被慢慢放大,他打赌这是他咽下去的第四下口水,这就只是一份简单的土豆泥而已。看到眼前的少年,饿的直勾勾盯着土豆泥看,喉结上下蠕动,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咽口水了,栗色头发好像被唱上了激励歌谣,如果出现了错觉,那一定是栗色的呆毛在不断抖动。黛米又盯回了少年的目光,绿色的瞳孔好像是夜间后院遇到的野猫,在隐隐发光,他现在这样也听不进自己的问题了吧,于是作罢,轻笑着让他慢慢享用。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卢卡斯缓过神来,拼了命地点头,看向黛米的眼神有种热切的意味,像是被收留的小狗,黛米是这样想的。卢卡斯颤抖着挖了一小勺土豆泥,塞到嘴里慢慢咀嚼,本身的贵族修养告诉他要有餐桌礼仪,只能吃七分饱,要细嚼慢咽,但是在咽下第一口土豆泥后这仅剩一点的修养抛之脑后,不知道是黛米的手艺比家里的管家使魔还要棒,还是单纯自己饿疯了,亦或者是两者皆有,绵密的土豆泥在口中散开,不断刺激味蕾,浓郁的酱汁在口腔中缠绵,从鼻腔呼出去,但又回来占领整个鼻腔。点点肉沫还仍保持弹性,口感紧实,但每咀嚼一下都会溢出肉汁,他要沉沦进这个简单的土豆泥里面了,头就像要扎进里面,哪怕嘴里已经塞满也要卖力往里填充,嘴边一圈是肉汁的痕迹,但他无暇顾及自己的样貌,只顾往嘴里扒拉,黛米要被眼前的小子惹得笑得停不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逃荒来的。没过多久,小土豆泥山慢慢见底,在山后的的栗色小脑袋也慢慢浮现出来,还在慢慢的用勺子刮着盘底,生怕浪费一点,最后一勺塞入口中,才心满意足放下餐具,黛米递过来一块手帕,他还有些蒙神,看对面的女士指了指自己的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滑稽,低下头接过手帕,但露出来的红色小耳朵尖暴露了他现在的内心。


在得知卢卡斯的一些信息后,黛米了解到了这个孩子的情况,心善如她决定收留这小子,当然也要改改他的臭毛病,这是在她的七次纠正卢卡斯要把女士代替为姐姐后所想的。“黛米女..姐姐,黛米姐姐,那我要干什么,我都可以学!”了解到了他喜欢音乐,恰巧自己乐团也少一个哨笛手,想也没想就把卢卡斯安排进去。


在酒馆里卢卡斯学到了很多,包括真正与人交际的能力,在黛米不在的时候他会负责看店,在他看店时期酒馆好像更热闹了些,他会对熟客说各种令人逗趣的精妙绝伦笑话,看到稀客也会用一口熟练的花言巧语让人对方留下来花费,当然最厉害的技能要数他跟着乐团学会的哨笛。卢卡斯是一个勤奋天才,在刚接触这个乐器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要合奏的曲子一天就熟悉完全,甚至这种不需要体力的乐器,因为他长期的练习和演奏,拇指指关节也起了茧子。他很喜欢在酒馆里穿梭着吹奏哨笛,和音符一起在不大的房间舞动,引得大家一起合唱,此外他很喜欢第一次来这里时,大家合奏的那个勇者斗恶龙的诗歌,恶龙盗走圣殿的财宝,勇者几番英勇战胜恶龙,夺回圣物,村民为勇者欢呼庆祝,一个真正的好故事。他仅仅是认为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变动是发生在半个月后,他像平时一样和乐团演奏,酒馆的门被用力推开,人们朝门口看去,而卢卡斯还在陶醉在音乐中,直到搭档们渐渐停下他才回过神来看向门口那边,那是他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这理应是不应该的,他不仅在酒馆里帮忙,也会外出帮黛米跟熟客跑腿,镇子上的居民他都基本熟知,但是这一伙彪型兽人他从没见过,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们的衣角有圣殿的光环翅膀加上盾牌的标识,这是黛米和他说的。没人知道圣殿的人为什么今天会大驾光临,来到跟他们嘴里面的肮脏小酒馆,为首的壮硕兽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乐团前,身边的手下识趣的拽开好端端的听众,一屁股坐下把这片区域占为己有。“你就是巴尔萨克家族最后的弃子吧,好好给大爷我吹一曲,兴许我能放过你。”天知道他的便宜爹最后又坑了他什么,只想起之前从赫尔曼嘴里秃噜出来的要“扳倒圣殿”,他握着哨笛的手攥的紧紧的,搭档像是看出了他的情绪,站到卢卡斯面前,“大人...”还没等话说完,身边的健壮兽人就把他拉了下台,“没长耳朵?我要求的是这个混小子。”黛米教他最多的是隐忍,为了顾全大局,一时的隐忍会带来对团队最大的受益,他没有等面前的人继续责难,开始了独奏。跟以往不同,哨笛声不再是清脆动人,甚至是有些尖锐刺耳,屋内气氛压抑,卢卡斯只知道目光全部聚集在这里,这正合他的意。一曲完毕,他没有和往常一样笑着露出招牌虎牙行礼,而是怒视着面前的粗人,要他说这和传闻的诗曲中所描绘的圣殿根本不一样,哪里有什么普度众人,现在简直像个流氓地痞。


“吹的不错嘛小子,但是你错意了,我要你吹的不是那笛子,是老子的萧。”为首的兽人终于站起身来,朝着卢卡斯走去,一手拽着他的胳膊,一手就要摁住他的头向下身凑去。挣是挣不开了,虽然在黛米这里学到了许多,但是净是些交集花活,没人教他真把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顺势用头狠狠地撞击兽人就算穿了裤子也盖不出浓厚的腥臭味的下体,这一下估计给他痛的厉害,踉跄了两下,趁着这功夫卢卡斯挣脱开,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虎牙面前刺破兽皮,痛的他直咧咧,兽人没想到这个在赫尔曼嘴里柔弱听话的弃子能有这么大的劲,并且他没有想到,卢卡斯已经盘算着要用搭档的竖琴砸他的脑袋。但是终究是有力量上的悬殊,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实际伤害,只是伤到了兽人的皮毛,也成功激怒了他,于是用力挥动一拳,实实在在打在卢卡斯左眼上,这使得少年有些发蒙,直接倒在地上。这一圈真正成为了导火索,酒馆里的客人们一个个按捺不住,毕竟这里是冒险者酒馆,形形色色的人种抄起武器站了出来,黛米看向乐团剩下的几个人,交给了一个眼神,激昂的乐声演奏出来,配合着打斗声和怒号,“我早就看不起这虚伪的圣殿了!愿战争女神保佑!”“愿战争女神保佑!!!”叫喊声把发蒙的卢卡斯唤回,他看到黛米小跑过来,把他拉去小院,这是只有他们跟熟知的常客才知道的小路。“那你们怎么办。”卢卡斯望着她,像是第一天遇到她那样,绿色的眸子上浮现水光。黛米一只手指抵住自己的唇,做出一个“嘘”的动作,把卢卡斯轻轻推了出去,卢卡斯只听到了黛米的笑声,“跳起来吧我亲爱的冒险者们,尽情的逃吧我的孩子!”


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逃亡生活,但不同的是,他有一把从黛米酒馆里带出来的哨笛,起码还有个家伙事陪着自己,卢卡斯给自己安慰道。以前听黛米说过,酒馆的后院直通叫什么喀什忒山,说实话名字是有点怪,但也不排除是他记错了。他的目标就是去山的另一面的另一个镇子,以一个全新的吟游诗人身份活下去,至于这个名字,他已经不想跟赫尔曼有关系了,自己会想一个新的名字,彻底跟他断绝关系。但在这之前他要在这段路上尽量躲过圣殿那群人的追捕。但是不是所有事都像他意料的那样顺利,他没有算到圣殿已经在前面做了埋伏。在选择上,他宁愿跳下去摔死,也不想跟这群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者回去,他真的这样做了。痛觉先一步侵占大脑,他应该是从土坡上滚下去的,灌木不断划伤身体,身体先一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他本以为自己会了结在这里,但凉意跟痛楚还是让他挣扎起来,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已经算是轻伤,渗出来丝丝血迹,他看向右腿,被一根尖刺贯穿,血液不断的涌出来,惹得他有些反胃恶心,但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连最基本的反胃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瘫在灌木丛中等死,他不想就这样死去,本能的想拿出哨笛,但才想到那个小东西应该已经在自己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掉在何处,真是讽刺,他又变成一个人了。没有哨笛,他只能艰难的吹起口哨,是他改编的那个最喜欢的勇者斗恶龙的小曲,在他的故事里,没有恶龙偷盗圣物,也没有勇者讨伐恶龙,而是勇者跟恶龙合作,齐心协力拯救被圣殿占据的小镇。口哨声若有若无,他觉得自己的气息已经不能稳定的吹完一曲,但还是倔强地去吹。突然前面的密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吧,赫尔曼这老登到底对圣殿做了什么,使得他们铁了心都想来找我。]卢卡斯只能这样想,他想不出什么更坏的结果了,于是闭上眼等待自己的终结。


“你的味道太重了,还吵吵嚷嚷的,影响到我休息了。”传入耳边的是低沉浑厚的男声,但卢卡斯已经没有力气睁眼去看,剧烈的撕裂感的痛楚伴随着空洞,再加上窒息的冰冷已经席卷而来,只是在心底下抱怨了句我都要死了,但他觉得没有死在圣殿手里对自己来说也算是好结局,于是就这样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卢卡斯感到了风在向自己拍来,这是自己在上天堂吗,他会在那个地方看到母亲吗,他这样想。但是再次醒来没有如他的愿,卢卡斯没有死掉,也没有按照心意上天堂和母亲会面,他有些懊恼,父亲没有放过他,圣殿没有放过他,就连老天也不放过他,他想扭一下身子,用蹬腿来宣泄自己的不满,但只是动了一下就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像被电力蛤蟆舔过一般,痛的动弹不得。“孩子,别乱动,你的伤口还没有恢复。”是自己昏迷前听到的声音,回过神来的卢卡斯才开始观察周围,自己在一个空洞的山洞里,但是格外干燥温暖,身下好像是某些兽类的毛绒的毛发堆积做成的简易床铺,就算是躺在地上也感到异常温暖,在往外看的时候,他直接对上了一对浮在空中的金黄的瞳孔,像黛米酒馆后院的野猫,但这种大小绝对不是野猫的眼睛,这给他吓一跳,如果不是腿上的伤,他绝对会跳起来,绝对。“怎么,忘了你的救命恩人?”话音从瞳孔那侧传来,巨大的鼻息扇了过来,他费力地眯起被打了一拳左眼,拼命地聚焦才看清洞口这个巨大生物,龙,一条真正的龙,如果可以站起来可能会赶上龙趴着的高度,但自己卧躺在地上,这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感到后怕,这是只有在妈妈的睡前故事还有诗曲中才会听说到的生物,他现在真的后悔没有上天堂了。尽管是这样怕到要死,母亲教导他的礼仪加上从酒馆学会的待人交际都告诉他,面对救命恩人,保持沉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恩人是一条龙。


“先...先生,非常感谢您救了我,我想我可以回去了。”他说谎了,自己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恢复,更别说是走回去。拙劣的谎言被龙一下子看穿,金色的瞳孔看向他的时候貌似多了一些别的意味,“走回去?你是说蹬一下都痛的不敢动的腿还能支撑你走回去吗?”大概是看出了身旁这个孩子的语塞,于是龙又补充了一句,“你这瘦弱的身子骨都不够我塞牙缝,我的龙鳞也可以帮你加快恢复,安心修养吧。”卢卡斯听后才察觉到右腿上的伤口覆盖了一层白色药粉,是浓郁的白灵药的味道,如果不是龙说,他真的要怀疑是谁脑子坏掉了用大量昂贵的白灵药敷在他的腿上,只能乖乖听话在山洞里休养生息。说实话,卢卡斯没有想到龙真的存在,他一直以为这种生物只会出现在虚构的故事中,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遇到龙,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龙负责捕猎,自己负责养病。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龙也有喜好之分,看到龙用龙焰将肉烤熟,他下意识问出“龙还会吃熟食吗”的问题,结果被对方用“我可以不吃但你一定会”的答复怼的哑口无言。


在龙算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卢卡斯起码能起身走动了,但是可惜的是,左眼的淤青要跟他更久一点,因为兽人的大力,左眼眼球也变得浑浊了一些,虽然这对卢卡斯来说没什么差别,也仅仅只是看东西会费力一些,这让龙觉得很可惜,他很喜欢这孩子的明亮绿宝石眼眸,可能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亮晶晶宝石而已。在卢卡斯能走动后才很好的观察清楚龙,和他卧躺时估计的一样,撑着木棍站起来后,他的身高可以轻松超过趴在地上休息的龙,龙一身白鳞,摸起来一定是冰冰凉滑溜溜的,当然他没敢真正上手摸。仔细看去腿部的鳞片有些脱落,露出了坚硬鳞片下的粉嫩皮肉,那应该是为了自己剥落下来的,想到这卢卡斯有点心疼,明明他们都不认识。

“在想什么?”龙貌似察觉到了栗色发少年呆在自己的身边,微微睁开眼睛,眯起一条小缝观察着他。“这里,会很痛吗。”他看着身边的少年指着自己腿部,应该是看到了伤口,龙鳞之于龙就像是牙齿之于人类,拔下来既要有强大的意志力,也要有超长的忍耐力,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这个小鬼愿意拔下龙鳞帮他疗养,可能真的一个人孤独惯了需要一个小东西陪自己?龙也不知道,他撇了撇眼神,“不痛,像你们人类掉头发一样自然。”卢卡斯在心中白了一眼,自己撒谎技术烂也就算了,这个龙编的慌还不如自己,伤口仔细看可以发现渗出来的淡淡血丝,怎么会这样轻松的说出这种的话,“别骗我了,你多大了,有名字吗。”也许是想更一步拉进距离,毕竟他还要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下意识问出心中所想。“我早已忘了自己的年岁,但我仍记得我的名字,阿尔瓦·洛伦兹。”不再是半眯着眼,龙的眼睛慢慢睁开,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两只手撑着木棍的少年,像个在冬眠前,存粮被偷走的土拨鼠一样,闷闷的、毛毛躁躁的,“那你呢,孩子。”问到这边,本来是可以下意识回答的,但卢卡斯被自己的思绪呛了一下,想了一下才回应到,“卢卡,我叫卢卡·巴尔萨。”这一刻,他真的要跟赫尔曼割裂了,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为了自己自由的活下去。


在山洞里的卢卡被阿尔瓦照顾的很好,加上自己也很听话的不去剧烈运动,很快他可以抛弃那根陪伴自己已久的用来支撑的木棍,就连左眼也恢复得清澈了一点。但是他有些无聊,不是说觉得阿尔瓦很无聊,而是每天就是休息,吃饭,休息两点一线,他开始怀念那根被他弄丢的哨笛了,并且卢卡也不是什么能沉得住气的人。他看向了那根被他丢在一旁的木棍,[老伙计,看来你还得陪着我啊]他这样想着,把木棍捡了回来,在山洞周围找了一块相对锋利的石块,削来削去。但是工具终归是选的不对,他卢卡再怎么天才的少年,再怎么了解哨笛的结构,还是烦了难处,他下定了结论:就算是天才也不能用石头削出哨笛。头发也被他挠的更加毛糙,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团成一个团子样,这下真的没人可以分清土拨鼠跟卢卡了,阿尔瓦回来后这样想的。阿尔瓦看向地上的石块和削短的木棍,“你是要暗杀我吗?”听到这句话的卢卡真的离变成土拨鼠不远了,小小的一个栗色团子要炸了起来,逗得阿尔瓦想笑。好好听到卢卡解释后,阿尔瓦觉得好奇,好奇他吹奏的曲子,好奇他吹奏时的样子,毕竟他自从蜗居在这里后,听到过得最多的就是树叶被风吹得拍打到一起的簌簌的清脆响声,要么就是叽叽喳喳在他身上吵个不停的松鼠跟小鸟。虽然很想继续看少年继续耍小脾气的可爱模样,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让他不由自主地帮助。“你应该是会术式的吧。”他没睁开眼睛,感受着卢卡恢复的差不多的魔力,不得不说,阿尔瓦觉得卢卡是个术式天才,魔力之间并不是散乱的发散出去,而是在体内仅仅连接着,牢固且丰富。看出少年的疑惑,阿尔瓦并没有解释如何看出来的,而是继续引导,“你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召唤一只召唤物呢。”听到这句话卢卡真的宕机了,自己可是术式天才啊,如果从一开始就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也许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想到这里他好像又炸了起来。


在召唤兽的帮助下,卢卡算是做好了哨笛,不是很好看,但是能吹就行了。做好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了吹奏,很自然就倚在阿尔瓦身边,他意想到的冰凉凉的鳞片,现在被阳光照的热乎乎的,他找个了舒适的角度依偎着,欢脱清脆的乐声传了出来,他在吹奏他最喜欢的,他改编后的那个故事。他轻轻的吹奏着,风声跟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也在迎合着为他伴奏,他陶醉在诗曲中,不停歇的吹奏。这也是阿尔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哨笛的乐声,干净活泼,龙眼看着音符被点点魔力渗透,欢脱极了,蹦蹦跶跶的,一会到了卢卡的脑袋顶上,一会蹦到自己的尾巴上,一会又摔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跟卢卡一样,他害怕身边的少年一会也会欢脱蹦跶直到摔倒,于是缓缓地轻轻地用尾巴围住,白翼偷偷为他遮住部分炽热的阳光。曲子结束后,卢卡并没有像阿尔瓦意料到的蹦蹦跳跳,而是很自然的往他身上缩去,露出自己的招牌小虎牙,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阿尔瓦很喜欢看卢卡的笑颜,被光晒得热乎乎暖洋洋的栗色蓬松头发,搭配上因为笑出来没有被掩盖的小虎牙,活脱脱的像个小太阳。卢卡知道阿尔瓦为他感到骄傲,“阿尔瓦,你知道这个曲子背后的故事嘛。”他望向他,眼中带着光,阿尔瓦又觉得卢卡像个小狗,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恳切跟期待,“是什么呢,小天才。”卢卡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为诗曲赋予的故事讲了出来,阿尔瓦也没想到过少年是这样想的,于他询问了原先的故事,在听到了原版曲子的背景故事后,在卢卡没有注意的时候蹙了蹙眉,又渐渐放平缓,缓缓问了一句:

“卢卡,你相信吗,原本的故事?”

“我不信。”

“为什么?”

“因为龙不是这样的,还因为他们不由分说揍了我一顿。”

听完少年的答复,阿尔瓦不自主的蹙紧眉头,龙眼的金色瞳孔变化的细如针叶,淡淡的龙息从口鼻散出,喉咙发出了不明显的隆隆声,就连鳞片都耸动着,但尾巴却死死地蜷着卢卡,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自己的圣物被圣殿盗去,就算是兄弟姐妹被圣殿屠杀,只为用作白灵药这类治疗药的原材料,他从来没这样过,想到原本这个开朗的少年瘫倒在山下差点就要去见札尔神,原本亮晶宛如宝石一般透亮的绿色眼眸变成如此暗淡,想到这些始作俑者是圣殿后,他喉咙中的龙焰压抑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圣殿所在之地。这可给卢卡吓一跳,只能不断的去抚摸围在自己身边的白龙尾巴,“阿尔瓦在生气吗,已经过去了,你看你看,我的腿已经可以走动了,我的眼睛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阿尔瓦怎么会听,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卢卡也许就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荒林,他怎么会不生气,这家家人到底是怎么照看的孩子,圣殿那群人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但是又怕自己的模样吓到身旁的少年,他忍着内心的愤恨,强使自己平静下来。

“我想多了解了解你的生活,可以吗,卢卡。”

卢卡又怕阿尔瓦听了后会生大气,本来想糊弄过去,但是龙尾死死圈住,让他无法脱身,他只好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全盘托出,就这样从午后讲到落日。 阿尔瓦也没有想到少年经历如此坎坷,他不敢想卢卡得有多坚强才能活到现在,与自己相见,他更加想好好保护卢卡,他不想再孤身一人了,也不想少年再孤身一人了,他们现在只有彼此。但他不可能一辈子束缚卢卡在这小小荒林。

“卢卡,你的梦想是什么?”

“怎么这么突然,嘛,我是很想做吟游诗人行会会长啦,毕竟我哨笛吹的这么厉害,我可是....”

后面的话阿尔瓦已经听不清了,我就这样注视着卢卡,看着少年侃侃而谈,他否定着自己的私心,但是现在还不算太迟,他想再多贪婪的看着听着他,这样就够了,他不再奢求更多了。


阿尔瓦本来以为他可以多和卢卡待在一起的,直到他察觉到了点点火光,他闻到了煤油的味道,这肯定不是荒林原本该有的味道。他看着卢卡,没有叫醒他,独自走出山洞,眠浅的卢卡怎么会察觉不到,他迷迷糊糊地不自觉地跟了出去,看到洞外的的大阵仗瞬间困意全无,兽人们举着火把,排列整齐,衣角无一例外都绣上了光环翅膀环绕着盾牌的标识,有阿尔瓦在他理应是不怕的,但是他不由地颤抖,他还是怕,阿尔瓦也觉查出身后颤抖的少年,尾巴轻轻圈住,龙眼怒视着前面的方阵,口鼻不断涌出龙焰的黑烟。

“伟大的白龙啊,为民众带来治愈的伟大圣龙,请把巴尔萨克交出来吧,我等也不再叨扰您。”为首的兽人披个白袍,神神叨叨的,毕恭毕敬走上前,却又被黑烟的高温呵退。“这里没有巴尔萨克,只有一个孤独的可怜孩子。”阿尔瓦翅膀扇动着,嘴里的黑烟不断往外涌出,仿佛像是轻易把人淹死掉的洪水泛滥,他没等兽人群反应过来,尾巴用力卷起卢卡,白翼用力扇动,强力的气流使得前面几个兽人没能站稳,卧倒在地。阿尔瓦嗅觉跟视力一向都很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卢卡提到过的那个酒馆,酒味很浓,他不是很喜欢,于是在附近将卢卡放下后,没有管身后少年的呼喊,向圣殿飞去,龙啸声突破天际,阿尔瓦没有回头,就朝着目的地飞去。等到卢卡带着酒馆的友人们赶到圣殿,只剩一地废墟,还有散落在地上的大量白鳞,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白灵药的味道,卢卡是孤独的天才,从他被阿尔瓦照顾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了白灵药的主要原料。他只有捡起地上的白鳞,收集完毕后才掏出那把哨笛,颤抖的吹奏着。








“会长,你这个故事太差劲了吧!!!我要听好结局!”

“哈啊?臭小子,你还没真正加入我们行会就说我故事烂!你倒是把钱结一下啊!当然你要是加入我们有着大好前途的吟游诗人行会,我可以勉为其难给你开个小灶!”

“会长,你怎么跟采矿工行会会长一样抠门啊!我要听好结局!!!”

卢卡觉得现在的冒险者一个赛一个不要脸了,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只是个新来的冒险者就开始跟他这个资深行会长叫板了,气的他想用竖笛弓箭二合一的工具打他的屁股,但还没等他去拿,就听到了熟悉的低沉浑厚的男声,

“我也认为这个结局需要好好改进了,卢卡会长。”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在从前,在梦中总是出现的那个人的声音,他止不住的颤抖,无意识的看向门口,那个他梦到过无数次的龙,啊不,怎么是人了,但是他脑袋里已经没有什么思绪了,他就这样看着门口那人,奶白色的头发低束起来,发尾搭落到肩头,熟悉的金色猫瞳看向这边,眼神里说不尽的思念与柔和,仔细看去脸颊处狰狞的烧伤痕迹,剩下的卢卡已经看不进去了,眼眶被泪水充盈,眼中的那个人已经模糊不清,他分不清是自己太想他了还是该死的札尔神真的回应了他多年的祈祷,他控制不住的跑过去,就算是真的他,卢卡也害怕他会像梦中那无数次重复的片段一样,变成幻影消散,空留他一人。卢卡紧紧抱住阿尔瓦,不再是冰冷,坚硬的鳞片;而是很温暖很柔弱的身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出来,含糊不清地、一遍一遍地道歉,生怕他再次失去他,卢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会道歉,一会抱怨,一会哭诉,他想把自己这几年经历过的一股脑说给他,但是话语从口中出来却变成了无意义的呜咽,阿尔瓦就这样轻轻的搂着他,安静的倾听,到身下的人情绪缓和一点后才开口说出第二句,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能活下来才是我的私心。”

这句话一出,惹得卢卡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阿尔瓦只得小心地保持这个姿势,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卢卡,直到不小心瞥见了在桌子后那个带着滑稽尖帽的冒险者新人,轻笑道,“先生,我想我们的会长需要独处一会,今天吟游诗人行会不再接待任何人了,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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